平面設計史：現代-後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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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主义是一场发生于欧美60年代，并于70与80年代流行于西方的艺术、社会文化与哲学思潮。其要旨在于反思现代性的基本前提及其规范内容。在后现代主义艺术中，这种反思表现在拒绝现代主义艺术作为一个分化了的文化领域的自主价值，并且拒绝现代主义的形式限定原则与党派原则。其本质是一种知性上的反理性主义、道德上的犬儒主义和感性上的快乐主义。  

 

大卫•卡尔逊设计风格简述 　　  


　拥有社会学博士学位的美国平面设计师大卫•卡尔逊，曾担任过社会学、心理学、经济学和世界史等课程的教师，后来又投身于平面设计。他从1989年开始转用苹果电脑从事设计创作，于1992至1995年担任《Ray Gun》杂志的艺术指导，并为《Photographics》杂志树立了在平面设计界的地位，之后成为各大企业与知名音乐人委托的平面设计师。  

  
　　在90年代初期，以颠覆传统设计思考的他，以其特有的“文字设计”和“图像视觉处理”——即一种来自照片与字体设计间的平衡，从概念内容进化而形成的视觉表现艺术——影响了全世界的平面设计风格，也就是“纽约新字体浪潮（New York Typography New Wave）”。  

　　 

2.2.1 其设计风格有如下特点  
 
（1）文字处理：运用重迭、变形、解构、立体化、对比等手法，以游戏的方式处理文字，表现出文字在海报设计中的无限可能性（如图3，4，5）。  

（2） 图像处理：大卫•卡尔逊图像处理有别于一般视觉设计者。他运用解构风格，形成画面的趣味性与超现实效果，为求视觉效果所辛苦经营实验的“表现技法”，在清新的图像中解构、重新组装，为原本平淡无味的图像唤起了新生命，也为读者提供了另一种思考方向（图6，7）。
  
（3）元素组合：画面中一切设计元素的组合并没有背离基本的设计法则；但又有别于国际风格之处在于视觉的惊讶与震撼效果，他通过对大小对比、黑白对比、虚实对比、字体疏密对比和画面比例的控制达到恰到好处的视觉效果（图8）。  

　　通过他的作品可以发现，大卫•卡尔逊的设计风格表现出强烈的后现代装饰性和解构性。正如他个人认为的那样：设计是将自己融入作品之中，朝着“反”方向变动与发展的思考结果。 

后现代主义平面设计刍议
内容摘要:从荷兰风格派、俄罗斯构成主义、包豪斯到战后瑞士、德国、美国的平面设计,现代主义设计逐渐走向成熟,最终形成主导全球平面设计的国际风格。但是,国际风格过于程式化,统一的字体、统一的画面构成法则和统一的形式趣味,如同流水线生产的产品般缺乏个性。因此,后现代主义设计应运而生。后现代设计师的作品中一扫国际主义设计呆板、冷漠、机械的局面,更多地强调设计师的个性,艺术的创造力,反对所谓“工具的理性”或“计算的理性”,追求“无目的性的、不可预测的和无法准确测定的抒情价值”。后现代设计运动风采多姿的面貌为平面设计界增添了崭新的气象。 
　　关键词:后现代主义、平面设计 
20世纪六七十年代,国际风格发展到了鼎盛时期,简洁、明快、传达功能强大的现代设计风格席卷全球,其延续时间之长、影响范围之广都是史无前例的。国际风格最终确立了其在20世纪平面设计中主流风格的绝对地位,但也正是在此时,世界平面设计界掠过阵阵清风,预示着又有新的生命在萌动。 

60年代,法国平面设计师罗伯特·玛辛不同凡响的设计作品引起了人们对法国平面设计的再度关注。法国平面设计有着辉煌的历史,劳特累克、谢列特、卡桑特拉等设计师充满法国浪漫情调的作品为法国设计赢得过世界性的荣誉。法国人的天性是感性、浪漫、艺术的,因此,理性的、功能至上的国际风格自然与法国人格格不入。在法国设计沉寂多年后,罗伯特·玛辛的作品又给设计界带来了迷人的法国气息。他的作品不受国际风格的构成法则束缚,表现出生动活泼、不拘一格的版面编排特点。对玛辛来说,图形与文字的编排方式也是设计师表达主题思想的有效手段。每一版面的设计不是某种编排原则的简单再现,而是根据不同版面主体表达需要而进行的富有创意的表现。图1是玛辛在1964年为剧本《勇敢的女高音》设计的内页版面,画面中图文混排,使图形与文字形成了融洽的关系。文字在玛辛设计的版面中不仅仅是表达意义的符号,同时也是构成画面美感的视觉因素,多变的字体顺着爆发性的发射骨格散开,使人从中感受到了“女高音”的爆发力和冲击力。图2中的文字依着波浪形骨格排列,图文之间有机穿插,产生了整体的韵律感。玛辛的作品是法国人艺术天性的生动体现,也是平面设计传播的功能性和审美的艺术性完美结合的典范。 

六七十年代,国际风格一统天下,在全球现代主义设计的浪潮中,玛辛、盖斯布勒、提西等人的设计绝对是“不谐和音”。虽然与世界主流风格不一致,但他们的设计都因为代表着未来设计发展的新方向而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因此,玛辛、盖斯布勒和提西也被人们视为后现代设计的先驱。 

从荷兰风格派、俄罗斯构成主义、包豪斯到战后瑞士、德国、美国的平面设计,现代主义思想指导下产生的现代主义设计逐渐走向成熟,在经济全球化的商业浪潮推动下席卷全球,最终形成主导全球平面设计的国际风格。国际风格集中体现了现代主义设计的思想、科学、理性、功能至上,讲究设计的规律和法则,强调对设计的绝对控制,追求画面的条理性、清晰性和易读性,奉行“少则多”的减少主义原则,排斥任何可能对信息传播产生干扰的因素,包括设计师的艺术个性和所谓“无意义的装饰”。国际主义风格的设计画面简洁、条理清晰、传播功能强大,适应现代社会生产方式和全球化经济活动方式,因而才能有如此规模的发展,产生了如此规模的影响。但是,国际风格过于程式化,统一的字体、统一的画面构成法则和统一的形式趣味如同流水线生产的产品般缺乏个性。德国平面设计师奥拉夫·卢曾说:“德国的设计已经没有任何民族性了。有相当一个时期,垄断德国平面设计的是瑞士发展起来的国际主义平面设计风格和美国的平面设计风格,而这种情况不仅仅发生在德国,全世界各个国家都有程度不同的发展。整整30年,设计只有两个主要的依据,何其单调。”[1]于是,在平面设计界必然会产生对民族性、艺术性、设计师个性和画面活性的呼唤,由此引发了所谓后现代平面设计的潮流。 

事物的发展都具有两面性,不仅仅是艺术氛围浓郁的法国,即便是国际风格的发源地瑞士,设计思维也绝非铁板一块。一些富有创造性的设计师难以忍受国际风格一成不变的设计原则,力求在设计方法上寻找新的突破口,在功能与艺术的结合上寻找新的平衡点。瑞士设计师斯蒂夫·盖斯布勒在为盖基制药公司(The
Geigy pharmaceutical company)设计的广告中(图3),突破国际风格一贯坚持的纵横结构,采用了富有动感的旋涡发散结构,字体的形状也随之发生畸变,产生了强烈的视幻效果,一反国际风格严谨理性、清晰平稳的视觉特征。图4是盖斯布勒为城市商业服务所作的五幅系列海报之一,内容是旅游服务。作品借用未来主义表现运动感的方法,将类似交通工具的图形切分、打散,然后大小有序、疏密有致、浓淡相间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丰富的频闪效果,恰似车辆在眼前疾驰飞奔,贴切地表达了旅游服务快捷、舒适的宗旨。盖斯布勒作品的最大特点是让人们感受到了国际风格中难得一见的动感和活性。
对国际风格的“反叛”是全方位的。瑞士设计师罗斯玛利·提西的立足点是字体的装饰性和多样化。图5是提西设计的海报,与国际风格强调字体的统一性、去除装饰、简化字体,从而强化字体易读性的惯常做法不同,提西对字体进行了充分的装饰变化,使每一个字都表现出独特的视觉效果。这种装饰处理和字体变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对文字的判读功能有影响,但作品表现出来的艺术性和视觉的娱乐性却能引起人们的视觉兴奋,吸引人们关注作品,从而在客观上加深了作品给人留下的印象,这样视觉传播的效果反而会更好。 


绘画艺术的发展总是会催生出平面设计的新面貌,从新艺术到荷兰风格派、俄罗斯构成主义,都产生了与之相对应的平面设计风格。而推动后现代平面设计运动的绘画思潮是波普艺术。波普艺术是在美国现代文明的影响下而产生的一种国际性艺术运动。20世纪50年代初萌发于英国,50年代中期鼎盛于美国。波普艺术是一个探讨通俗文化与艺术之间关连的艺术运动。波普艺术试图推翻抽象艺术的空洞和冷漠,转向具有符号化意义的、生动的、具体的社会形象,追求时尚、通俗、明艳的形式趣味。如波普艺术家汉密尔顿所言:波普艺术的特点为普及的(为大众设计的)、短暂的(短期方案)、易忘的、低廉的、大量生产的、年轻的(对象是青年)、浮华的、性感的、骗人的、有魅力和大企业式的。[2]在波普艺术的影响下出现了一批反现代主义的平面设计作品,生动自然的形象、明快艳丽的色彩、通俗易懂的寓意是这些作品的基本特征,从而为呆板、冷漠、机械的国际主义设计一统天下的平面设计界增添了一份崭新的气象。(图6) 
对于后现代平面设计运动至今尚无明确定论。这一运动没有统一的指导思想、理论基础和组织机构,主要表现为一些设计师个人或某一地区设计师群体在设计上的探索与尝试,总体上比较松散和多样化。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缺乏生动性、多元性和艺术性的国际主义风格的批判,重新提倡形式主义和装饰主义。在艺术与功能的问题上虽然没有完全否定功能的重要性,但反映出对艺术表现更多的宽容,并以罗伯特·文图里“少则乏味”的后现代设计原则抵制米斯·凡·德·洛“少则多”的现代主义设计原则,在后现代设计师的作品中一扫国际主义设计呆板、冷漠、机械的气息,更多地强调设计师的个性、艺术的创造力,反对所谓的“工具的理性”或“计算的理性”,追求“无目的性的、不可预测的和无法准确测定的抒情价值”。作品中往往能够强烈地表现出人类创造所特有的灵性。到20世纪七八十年代,后现代平面设计已经发展得有声有色,较为突出的有瑞士与美国的新浪派平面设计运动、意大利孟菲斯设计小组的活动、美国与欧洲怀旧派平面设计运动等等,呈现出后现代设计运动风采多姿的面貌。 
改革开放之后,中国的平面设计也经历了现代主义(国际风格)的洗礼,又在概念图形设计理念的影响下掀起了创意的高潮。如今,后现代主义的春风又起,个性化、民族化、大众化、艺术化的平面设计作品不断涌现,为我国平面设计界带来了清新的气息。 
后现代主义平面设计是丰富多彩的,除了对现代主义、国际主义设计风格一致采取对立立场外,并无统一的设计原则;它们中有提倡艺术至上的,有追求明艳活跃的大众品位的,有怀旧复古的,有推崇本土民俗风情的,也有强调本能与随意性、展现人类创造的活力……后现代主义平面设计尚在发育成长中,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一个新的时代篇章已经掀起一角,前面是一个更光明灿烂的设计春天。 
　　 
　　注释: 
　　[1]王受之:《世界平面设计史》,新世纪出版社,深圳,1999,第325页。 
　　[2]张承志:《波普设计》,江西美术出版社,南昌,2001,第7页。 
　　参考文献: 
　　[1]王受之:《世界现代平面设计史》,新世纪出版社,深圳,1999。 
　　[2]Philip
B.Meggs:A History of Graphic Design John,Wiley & Sons, Inc. 1998. 
　　[3]张承志:《波普设计》,江西美术出版社,南昌,2001。 
　　[4]河清:《现代与后现代》,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杭州,1998。